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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墨火的遐想

来源:石蜡 时间:2023/10/7

作者

黄郁聪

编辑

汪嘉正

排版

黄郁聪

责编

孟娜仇依楠

写下这一篇前后的几个季节,我一直相信散文与诗歌(史诗和长诗先退去)是区别开来小说的。常见的标志便是传统的生活逻辑被打碎,宏观的叙事模式被斩断;将某一个微小而细腻的灵感发散开来,仓促成稿。当然,一篇足够动人的诗歌自成曼妙的散文;一篇非常糟糕的散文表达的情感也比诗歌差劲的多。散文,诗歌,散文诗,我也真的不清楚它们之间有什么本质不同,就像下边的这两千字,表达的东西却甚至不如一首诗。

火的遐想

火啊,大概有两种形态:炽热和温情。

壹·炽热

火啊,炽烈而汹涌。

它诞生于人类掷尽全身气力摩擦圆木;

火啊,璀璨而华美,

圆木燃烧的刹那光焰万丈,烈茫四溅;

火啊,凄凉而悲怆,

圆木燃尽自己后便化作一缕青烟,奔赴阴冷寂静的死亡。

《梁书·到溉传》:“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

众位看来,“飞蛾扑火”无异于自投罗网,自取灭亡。对飞蛾来说,却未必如此。它们终其一生本只在昏暗晦暝的黑暗虚空中徘徊,可若是黑暗中出现了那么一束光,墨暗的虹膜上浮出了那么几个跳动的光点,它们就好像在一辈子的踌躇踯躅中看到了一根希望稻草,踽踽迷失中看到一个明亮的指路牌。而对着这股在面前真实的火光啊,它们第一次发现天地不总是黑暗,原本世界的全部意义开始分崩离析,像是《圣经启示录》里的“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飞蛾朝那新天地“噌咻”地那么飞过去,朝着那喷涌炽焰的光奔过去。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像是受了火的热气而喷出云雾,细薄的翅膀因是火的灼烧而化作两个硕大的火球,孱弱的身躯在火的翻滚中裹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柱,而那两根毫无灵性的触角在火的翻滚中化作两条黑暗中明亮的日珥,随着身体因痛苦地剧烈颤抖而左右挥甩,尽情地鞭击这周围早已困顿它们久矣的黑暗。它们发光,它们呐喊,它们将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它们在狭小的方寸之地将自己裹成炽热而狂暴的火球,它们在这片新天新地中不管不顾地燃烧。它们看见了光明,接着迎来自己平凡而灰暗的一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华美光焰,再决绝地走向死亡。

飞蛾在火焰中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至美,置接踵而至的死亡于不顾。这种向死而生般,把生命的意义看重于生命本身,把生命的厚度放高于生命长度之上,把短暂生平中就闪耀那么一次也比终其一生平凡灰暗而更为动人的意志,若是把一个人的真善美当作一条缀满星光的长河,它在里边也是条绚烂的小舟。

在极盛绚烂中奔赴死亡。这是一种火,炽热且肆意的。它使得人们为了在某一刻去实现自己极致的美,而不顾生命的适存,将生命的意义突破生存的桎梏与牢笼。它是唯美的,也是凄凉的。

但还有另外一种火,是温情而从容的。

贰·温情

如果人类钻木取火时所造成的肌肉绷紧,盘转空气时是热烈的,生成出来的火必然也是温和而充满暖意的。

蜡烛的火光是很温暖的,它就像夏夜后浅橘色的日出,或是冬暮前柠檬色的阳光,既不会热得使人烦闷,也不会冷得使人直哆嗦;更妙的是,它还会使人心生甘甜与暖意。

记得儿时,家里总是停电。每次停电,除去不能看电视所带来的一点悲伤外,我一直都特别开心。妈妈总是会拉开我踮起脚尖儿拼命伸手也够不着的橱柜,拿出五根蜡烛:一根放客厅,一根搁餐厅,一根摆厕所,最后两根安放在两间卧室里。我想,停电时点亮蜡烛,这件事上帝创世第一天就做过,不过是它用光明塞满黑暗的天地,我用光明照亮黑暗的屋子。我喜欢蜡烛的光,因为不像刻板的电灯一般呆滞,它们特别聪明和灵动。在奶白的石蜡不均匀燃烧,清凉的夜风四处吹拂中,它们所迸发出的火苗是跳动的,是摇曳的,是颤微的,是昏暗的。它们就像摇头的黄昏,凭这风酿的酒灌醉,把橘色的暮光洒向房间的每个角落;又或是像馋睡的灯笼,凭这风生出的瞌睡虫催眠,让这光苗一会儿弯下腰,一会儿猛地立起来,好似个坐在课桌前的孩子,一会儿低着头瞌睡,一会儿突然直起腰杆,生怕老师走来批评呵。

一根蜡烛烧完啦!

因为家里布局的缘故,这五根蜡烛的位置连成个“T”形。而我喜欢在这“T”形上奔跑,幻想着自己是光明的醒酒师和叫醒师,一会儿看到这根蜡烛喝醉了,把橘色的烛光没照对地方,我就去移动烛台给光源摆对位置;一会儿看到另根蜡烛酣睡了,火苗低头了,连拖鞋都不顾着穿,我“噌”地一下就跑过去,摇摇烛台,吹几口气,心里默念着:“蜡烛蜡烛你快醒呀,不然桌子上的西瓜汁就不是漂亮的绯红色啦”。等到我的任务做完了,确保一家的烛光都鼓足了时,便跑回爸爸妈妈身边,一起在昏暗墙壁下的火苗前,继续聊起停电前说的那些儿。

我觉得呀,我们说火焰是温暖的,自然离不开爱情。

以前读过洛夫的一首诗《水与火》,里边有这样几句:

写了五行关于火的诗

两行烧茶

两行留到冬天取暖

剩下的一行

送给你在停电的晚上读我。

当最后一个摇摇欲坠的烛火意境出现时,我便爱上了这首诗。

我想呀,把火与爱情联系起来大致有两种方式:一是炽烈的,不顾一切的,轰轰烈烈的;二是温情的,柔缓细致的,平平淡淡的。而这首诗就利用第二种温情的火,在我的心墙前烧煮了一壶能融化墙砖的热奶茶,打通了我对爱情的遐想。

我会想过,如果我是一个自然的魔法师,我一定会用风,水,电,火等一切自然魔法元素为我心爱的姑娘写情诗。至于用火写诗,我虽然没想好该怎么下木,该怎么在信上划出火焰,但它一定是一首好诗。我想会在秋分的时节邮寄给它,再晚点?那霜降也行,总之她什么时候感到冷了,我就写一首给她,让她看完后放在面前烤来取暖,把信烤完了后我再派遣风把信纸烧成的灰烬拾起,去天空上的湖泊把那些黑乎乎的炭块浸干净了后,拼接起来,最后等到明年冬天,再偷偷地把这封补好的信塞到她的邮筒里。

这么说来,火可真是个很奇妙的魔法元素,它既可以有那种不顾一切的热烈,也有这般温和。喔我似乎忘记说一件事——“吃在人,命在天。亘古滔滔转眼间,唯席上,千年丰盛永不变。”我们生活的精神支柱:美食,它也依火而生,倚火而存。蒸煮焖烤根本就离不开火苗那满是香气的四处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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